秦雪走后，冯远叫来小莫和小海，三人坐在办公桌前，对刚才李琳所交代的犯罪事实进行了研究。
“小莫，你认为怎样？”冯远问。
“从李琳讲述的眼神以及动作上来看，她所说的都是真话。”小莫一只手拖着下巴，若有所思地问：“但很多事，她并没交代清楚，比如董涛的死，她只说董涛的命不好，这句话听起来很怪。”
“对，除了这点外，一个女人，竟可以杀死比自己力气大很多的董涛和付迪，她是怎么杀的人，用的什么方法？这也有些不可思议。李琳也没有说出杀人的细节。”小海说着，停顿了一下，又说：“不过她既然承认了自己杀人，这些细节也无所谓了。”
“话不是这么说的。”小莫反驳道：“当年杨帆的案子，就因为许多细节被忽略了，所以才导致今天这种局面，作为警察，特别是生死攸关的案子，马虎不得，难道你还想看见第二个李琳，在几年后又跑出来杀人？”
“这和当年不同，李琳是亲口承认了的，这还能有错？”小海说道。
“我只不过是有些疑问，始终还没解开。”冯远皱着眉头，想了想，说：“你看，胡学刚是当年杀害杨帆的凶手，李琳杀了胡学刚的妻子，让胡学刚尝到失去挚爱的痛苦，这也说的过去，但她为什么不第二个杀胡学刚呢？胡学刚是杀害杨帆的主凶，但李琳却把她放了，跑去杀付迪，这合理么？”
“是啊，如果是我，恨了这个人这么多年，第一，我就会先把胡学刚杀了，然后在去找付迪……”小海停顿了一下，又说：“但犯罪人的心理，有时是很难摸透的，不过她这样做了，必定有其道理在的。”
“先抛开这个不说。”冯远回想了一会儿，继续说：“还有秦雪在文馨坠楼时看见的那个人影，那个人影肯定不会是胡学刚，因为胡学刚那个时间已经离开了，那秦雪看见的是谁？假设看见的李琳，那还有另一处，董涛被害时，秦雪也声称被一个黑影撞倒，她说闻到黑影身上有一股浓烈的医院味，医院里能有什么味儿？”
“药味儿。”小海答。
“但李琳的身上没有这种味儿。”冯远说。
“可能是药味儿散开了呗，不可能总是留在身上。”小莫说。
“姑且说的过去，那还有一个疑问。”冯远深吸一口气，说：“李琳为什么会选择五年后回来报仇？如果说五年前，李琳选择离开T市是因为付迪，那她为什么不一年后回来，两年后回来，三年后回来，为什么要选择五年后？”
“李琳在做准备被。”小海答。
“在做什么准备？一个杀人计划能计划五年？”冯远质问。
“对，我们也查过，李琳离开T市后，去学了两年化妆，出来后就在当地的一家影楼里当化妆师，一点也看不出要报仇的意思。如果一个人压着仇恨，她还有心情去工作，有心情去学习？”小莫也提出了质疑。
“报仇也得维持生计啊！学习工作，是让自己活下来，只有活下来才能报仇，这也是息息相关的，我倒觉得没什么可疑。”小海摆了摆手，说：“不过我倒觉得也有些地方可疑，比如她布置了如此精细的杀人计划，一步一步算的都很精确，甚至现场什么都没留下，但我们去抓捕她时，好像很轻易，而且她承认犯罪事实承认的也太过于痛快了。”
“我们又忽略了一点。”冯远突然想起了什么，他从椅子上起来，说：“我还得去找李琳，有件事要问她。”
冯远说完，打开抽屉，拿了一个信封，匆忙的走了出去。小莫跟小海紧跟其后，三人来到关押室，此时李琳似乎睡着了，小莫将她叫起来，然后冯远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纸，表情沉重的问道：“你应该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吧？”
李琳接过纸，看了看上面的字，然后笑着说：“你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？”
“我在问你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？”冯远加重语气，问道。
“这是我和杨帆的约定。”李琳笑了笑，似乎是在回忆她跟杨帆的种种往事，她说：“安宁的王国，是雅典的意思，神圣的音乐是指教堂，释放灵魂……”
“释放灵魂是什么意思？”冯远逼问。
李琳略显含羞的说：“释放灵魂，就是指我和她一起抛开世俗，步入婚姻的殿堂。我去玫瑰纹身馆当过学徒，跟那边的老板娘比较熟，这句话，那天是我拉着杨帆一起去纹的。我们约定，等雅典颁布允许同性恋结婚的条例后，我们就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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